新郎傀（22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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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郎傀（22）
籠子裏的小美人披了件黑色大衣, 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有些細小的傷痕，尤其是手腕和腳腕上的青紫，瞧上去更是瘆人。
籠子大門緩緩打開, 阮言剛坐起身, 纖細的手腕上就多了一個銀白色的手銬。
他順著手銬的長鏈，仰頭看面前的少年。
祁安像是從二次元裏走出來的少年, 白金色的頭發微卷，一雙桃花眼宛如金色琥珀, 五官精致無瑕，整張臉都美得無可挑剔。
他身上穿著合身的白大褂，雙腿修長筆直，他並沒有彎腰，只是微微垂下眸子看著阮言。
像神明在垂憐世人。
他薄唇輕啟, 冷聲道：“起來，該訓練了。”
阮言渾身上下都痛得要命, 四肢乏力, 胳膊都擡不起來。
“哥哥……我好疼。”
小美人瑟縮在籠子最角落裏, 聲音又細又小, 聽上去可憐極了。
可祁安仍不動聲色：“0712根本沒有對你動手，是你自己不小心從訓練臺上跌倒受傷的。”
“而且你也沒有摔傷，好巧不巧地砸到了路過的0612實驗體, 還好有他墊在下面, 你才萬幸沒摔得鼻青臉腫。”
“我……砸到人了？”
阮小言腦袋裏擠進了一大堆相關記憶。
好像是他昨天訓練時邊哭邊跑, 不小心跌了一跤，直接飛出了訓練臺, 然後又恰好砸到了一個路過的小男孩。
如果沒記錯的話，他當時整個人都壓在那個小男孩的身上。
阮言擔憂問：“他是不是傷得很嚴重呀？我可以去看看他嗎？”
祁安撿起手銬的另一端, 扣在自己的手腕上，動作略顯粗暴地將阮言從地上拉起。
“還行，沒死，而且你馬上就會見到他了。”
阮言強撐著不適的身體站起身，跟著祁安走到籠子的最深處，看他從腰帶上取下一枚鑰匙，打開了兩個籠子之間的鐵門。
屏幕另一端的0612發現，此時的阮言似乎比剛剛高了一些，雖然那張小臉仍帶著稚氣，但看上去像是長大了一些。
只是無論他嘗試多少次，也始終無法與游戲內的阮言聯系。向審查系統反饋幾百次，但還是找不到問題所在。
在和審查系統堅持不懈的努力下，他們終於得到了一個有效信息：掌管副本的主神已經與所有系統斷了聯系。
0612猜想，主神的本體也許就被困在這個副本裏。
屏幕裏的小美人身上穿著白色吊帶背心，下面是黑色短褲，這是實驗體的統一穿著。
可他的臀部要比尋常男生更加圓潤翹挺，薄薄的布料遮不住下面美好的身材。
他身上的白色背心有些寬大，只要阮言稍一擡手，就能從側面見到裏面的兩顆紅櫻桃。
所以每次訓練時，阮言總是披著祁安的外套走進去，然後出來時除了被扯壞的外套，紅撲撲的臉頰，其他地方都毫發無損。
毫不誇張地講，阮言連根汗毛都沒有掉。
可是他真的很害怕那些實驗體的眼神，像是要將他撕成碎片再吞之入腹。
他緊張地上前捉住祁安的手，“我……我害怕，我剛剛弄傷了他，他一定很討厭我，然後對我做出一些很過分的事情。”
阮言要微微仰頭才能看到祁安的下巴，像只可憐巴巴的小奶貓，爪子緊緊攥住主人的衣服不肯撒手。
“把衣服穿好就不會有人敢接近你。”祁安語氣淡漠道：“況且，你怕什麽？”
“曾經你們也是這樣對我的。”
阮言腳步一頓，猛然想起失蹤已久的林姐姐和小糖，淚水從眼眶瞬間裏湧出，他慌忙抓住祁安的手：“你把他們怎麽樣了？”
“林姐姐他們對你很好的，每天都偷偷給你做便當和三明治，你的實驗記錄我們也一直填的優秀滿分，你不可以這樣對他們的！”
阮言全想起來了。
不久前的一日，祁安一夜之間殺死了實驗室中的所有樣本，主神非但沒有動怒，反而將他放出了實驗室。
阮言還沒來得及高興，結果轉眼就被祁安關到了籠子裏，成為實驗基地的新樣本實驗體。
而第二天，祁安實驗室的所有成員接連失蹤，只剩下阮言一人。
祁安甩掉阮言的手，嘴角掛著輕蔑的笑意：“你們的死活與我有什麽關系？”
“什麽……”
豆大般的淚水砸在地面上，那雙漂亮眸子呆呆地看著他，眼底滿是驚愕與失望。
下一秒，阮言被扔進了另一個籠子中。
他跌坐在地面上，失魂落魄地轉頭望向那個離去的背影。
陌生又熟悉的感覺。
阮言身上仍然披著祁安的黑色大衣，這件衣服像是裹了一塊寒冰，穿在身上卻越來越冷，凍得他四肢發麻無力。
“祁安……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？”
“男人心，海底針。”
身旁忽然傳來小男生的聲音，嚇得阮言險些撐不住身子，直接倒在骯臟的地面上。
阮言面前坐著一個金發碧眼的小男孩，看上去像是混血兒。
他一邊咬著面包，一邊搖頭道：“就你這樣的傻白甜，放在狗血虐文裏一定會被換腎給男主的白月光。”
阮言警惕地看著他，問：“你是誰？”
男孩瞥了他一眼，指著自己的肚子：“我是昨天差點被你壓扁的0612號！你竟然不記得我！真是太過分了！”
他生氣地啃了一口面包：“像你這種大笨蛋！放在萬人迷小說裏一定會被壞男人啃得骨頭都不剩！”
這小孩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啊……
阮言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，見到小男孩身上並沒有外傷，也就松了一口氣：“對不起，對不起！你現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呀？”
小男孩滿臉疑惑：“我是主神培育的實驗體，又不是真的人，才不會隨便砸一下就死掉。”
他朝門外拱了拱鼻子：“那個人不也是嘛，那是主神最滿意的實驗體。”
這裏關著的實驗體都不是真正的人類，某種程度上來講，他們算是人類創造出的新型物種。
擁有益於常人的思維系統和戰鬥敏捷度，但像祁安這樣近乎於人類的實驗體只是少數。
尤其是在他殺死主神的所有高級實驗體後，實驗室就只剩下0612這種小孩，或是十八九歲的少年。
是的，沒錯，阮小言連這裏的小孩子都打不過。
阮言感覺自己又被小孩子嫌棄了，他默不作聲地躲到角落裏，試圖將自己藏起來，等到十二小時之後被祁安接回去。
卻沒成想這個實驗體是個健談的，他走上前去掰給阮言一小塊面包：“給。”
阮言驚訝地看著男孩：“食物在這裏很珍貴的。”
所謂訓練，其實就是將兩個實驗體放在一起拼搏廝殺，獲勝者能擁有晚飯和晉級的特別優待。
等級越高的實驗體自然待遇越好，所以像阮言這樣嬌滴滴的小趴菜，很多實驗體都巴不得盼著阮言來。
但事情的真相是，那些大塊頭被阮言哭得頭暈腦脹，最後實在拿阮言沒辦法，又不敢對祁安的實驗體下手，就只能低頭投降。
“你長得像小說裏身嬌體弱一碰就倒的小美人受，所以我不和你打架。”
小男孩將面包塞進阮言半張著的嘴裏，“而且你看上去就像是有一個很厲害的老公，我才不給自己找麻煩。”
阮言眼淚巴巴地咽下面包，感覺在這個小男孩面前，他才更像是小孩子。
他眉眼彎彎道：“謝謝你，0612。”
“不客氣哦。”
小男生似乎覺得投餵阮言很有趣，剩下的面包也不吃了，他掰成一小塊餵給阮言，說話像小大人似的：“你和那個人是什麽關系啊？”
阮言嘴裏充滿面包的奶香氣，溫聲回答道：“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。”
“哦，原來是一個實驗室裏制造出來的實驗體。”
阮言楞了一下，搖頭道：“不，我是人類。”
“人類？”0612的小臉蛋灰撲撲的，卻是個很帥氣的小男生，他眨著眼睛問：“你是阮言？”
阮言有些驚訝：“你認識我？”
“當然啦，因為我也是阮博士的實驗體。”
小男孩道：“又或許是這個原因吧，祁安對我還算不錯，就算我訓練沒有打贏，也會偶爾會給我送些食物吃。”
“他可是阮博士從小養大的，也算是半個兒子了，比起我這種從小就開始散養的實驗體，祁安要更加有人性，所以更受主神的喜歡。”
男孩在說出這句話時，碧色的眼睛隱隱閃過一抹黯淡。
他好像很失落。
阮言伸手摸摸他的頭發，溫聲道：“如果博士還在的話，一定不會將你棄之不顧的。”
可誰知男孩竟露出頑皮的笑容，對阮言吐了吐舌頭：“就說你是傻白甜吧，稍微裝一下可憐你就信了。”
他語重心長道：“出門在外不要輕易相信陌生人說的話。”
阮小言無語：“基地裏可不教這些，你這都是從哪裏看來的？”
“不知道，我從出生起腦袋裏就有這些東西了。”男孩認真思索道：“我猜是當初博士為了讓我多些人情味，才故意設置的吧。”
“不過狗血小說真的還蠻有趣的，你覺得呢？”
阮小言不予評價。
因為他好像隱約想起了一件事。
有一次他偷偷在父親的電腦上看漫畫，不小心點進了一本狗血小說，卻沒成想看入迷了，本想先下載留著下次看，結果在下載的過程中卻不知道傳到哪裏去了。
“不會吧……”
他記得自己存在了某個U盤裏，那個U盤不會恰好就是0612的腦子吧！
太狗血了。
小男孩眨著純真的大眼睛：“怎麽啦？”
阮言心中的愧疚更加濃郁了：“沒事，沒事，只是想起一些往事。”
兩人在籠子裏度過了和諧的十二小時，阮言將腦袋裏記住的所有狗血瑪麗蘇都講給了男孩聽。
什麽《帶球跑後我嫁給了白月光他親哥》，還有《學神和他的99次逃愛未婚妻》，最後阮言實在被男孩纏得沒辦法，又面紅耳赤地講完了所謂的花市文學。
男孩的眼神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，亮眼放精光。
直到祁安來帶走阮言時，男孩依然戀戀不舍，不願阮言離開。
而這恰好被祁安看在眼裏。
祁安踩著皮靴走進籠子，用手銬拎起阮言，“你們聊得還挺好的。”
阮言垂下小腦袋，並不想搭理這個人。
祁安淡淡瞥了他一眼：“我在跟你說話。”
“哦。”阮言敷衍著回答他。
兩人回到了原先的籠子，可祁安並沒有離開，而是將他連拖到拽，弄進籠子裏的一個小黑屋中。
小黑屋如其名，裏面一片漆黑。
阮言感到後背有陣陣涼意：“你……你帶我來這裏幹嘛？”
這是基地裏用來懲罰實驗體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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籠子裏的小美人披了件黑色大衣, 裸露在外的肌膚都有些細小的傷痕，尤其是手腕和腳腕上的青紫，瞧上去更是瘆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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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順著手銬的長鏈，仰頭看面前的少年。
祁安像是從二次元裏走出來的少年, 白金色的頭發微卷，一雙桃花眼宛如金色琥珀, 五官精致無瑕，整張臉都美得無可挑剔。
他身上穿著合身的白大褂，雙腿修長筆直，他並沒有彎腰，只是微微垂下眸子看著阮言。
像神明在垂憐世人。
他薄唇輕啟, 冷聲道：“起來，該訓練了。”
阮言渾身上下都痛得要命, 四肢乏力, 胳膊都擡不起來。
“哥哥……我好疼。”
小美人瑟縮在籠子最角落裏, 聲音又細又小, 聽上去可憐極了。
可祁安仍不動聲色：“0712根本沒有對你動手，是你自己不小心從訓練臺上跌倒受傷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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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砸到人了？”
阮小言腦袋裏擠進了一大堆相關記憶。
好像是他昨天訓練時邊哭邊跑, 不小心跌了一跤，直接飛出了訓練臺, 然後又恰好砸到了一個路過的小男孩。
如果沒記錯的話，他當時整個人都壓在那個小男孩的身上。
阮言擔憂問：“他是不是傷得很嚴重呀？我可以去看看他嗎？”
祁安撿起手銬的另一端, 扣在自己的手腕上，動作略顯粗暴地將阮言從地上拉起。
“還行，沒死，而且你馬上就會見到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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屏幕另一端的0612發現，此時的阮言似乎比剛剛高了一些，雖然那張小臉仍帶著稚氣，但看上去像是長大了一些。
只是無論他嘗試多少次，也始終無法與游戲內的阮言聯系。向審查系統反饋幾百次，但還是找不到問題所在。
在和審查系統堅持不懈的努力下，他們終於得到了一個有效信息：掌管副本的主神已經與所有系統斷了聯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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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上的白色背心有些寬大，只要阮言稍一擡手，就能從側面見到裏面的兩顆紅櫻桃。
所以每次訓練時，阮言總是披著祁安的外套走進去，然後出來時除了被扯壞的外套，紅撲撲的臉頰，其他地方都毫發無損。
毫不誇張地講，阮言連根汗毛都沒有掉。
可是他真的很害怕那些實驗體的眼神，像是要將他撕成碎片再吞之入腹。
他緊張地上前捉住祁安的手，“我……我害怕，我剛剛弄傷了他，他一定很討厭我，然後對我做出一些很過分的事情。”
阮言要微微仰頭才能看到祁安的下巴，像只可憐巴巴的小奶貓，爪子緊緊攥住主人的衣服不肯撒手。
“把衣服穿好就不會有人敢接近你。”祁安語氣淡漠道：“況且，你怕什麽？”
“曾經你們也是這樣對我的。”
阮言腳步一頓，猛然想起失蹤已久的林姐姐和小糖，淚水從眼眶瞬間裏湧出，他慌忙抓住祁安的手：“你把他們怎麽樣了？”
“林姐姐他們對你很好的，每天都偷偷給你做便當和三明治，你的實驗記錄我們也一直填的優秀滿分，你不可以這樣對他們的！”
阮言全想起來了。
不久前的一日，祁安一夜之間殺死了實驗室中的所有樣本，主神非但沒有動怒，反而將他放出了實驗室。
阮言還沒來得及高興，結果轉眼就被祁安關到了籠子裏，成為實驗基地的新樣本實驗體。
而第二天，祁安實驗室的所有成員接連失蹤，只剩下阮言一人。
祁安甩掉阮言的手，嘴角掛著輕蔑的笑意：“你們的死活與我有什麽關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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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跌坐在地面上，失魂落魄地轉頭望向那個離去的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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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言身上仍然披著祁安的黑色大衣，這件衣服像是裹了一塊寒冰，穿在身上卻越來越冷，凍得他四肢發麻無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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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男人心，海底針。”
身旁忽然傳來小男生的聲音，嚇得阮言險些撐不住身子，直接倒在骯臟的地面上。
阮言面前坐著一個金發碧眼的小男孩，看上去像是混血兒。
他一邊咬著面包，一邊搖頭道：“就你這樣的傻白甜，放在狗血虐文裏一定會被換腎給男主的白月光。”
阮言警惕地看著他，問：“你是誰？”
男孩瞥了他一眼，指著自己的肚子：“我是昨天差點被你壓扁的0612號！你竟然不記得我！真是太過分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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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小孩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啊……
阮言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，見到小男孩身上並沒有外傷，也就松了一口氣：“對不起，對不起！你現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呀？”
小男孩滿臉疑惑：“我是主神培育的實驗體，又不是真的人，才不會隨便砸一下就死掉。”
他朝門外拱了拱鼻子：“那個人不也是嘛，那是主神最滿意的實驗體。”
這裏關著的實驗體都不是真正的人類，某種程度上來講，他們算是人類創造出的新型物種。
擁有益於常人的思維系統和戰鬥敏捷度，但像祁安這樣近乎於人類的實驗體只是少數。
尤其是在他殺死主神的所有高級實驗體後，實驗室就只剩下0612這種小孩，或是十八九歲的少年。
是的，沒錯，阮小言連這裏的小孩子都打不過。
阮言感覺自己又被小孩子嫌棄了，他默不作聲地躲到角落裏，試圖將自己藏起來，等到十二小時之後被祁安接回去。
卻沒成想這個實驗體是個健談的，他走上前去掰給阮言一小塊面包：“給。”
阮言驚訝地看著男孩：“食物在這裏很珍貴的。”
所謂訓練，其實就是將兩個實驗體放在一起拼搏廝殺，獲勝者能擁有晚飯和晉級的特別優待。
等級越高的實驗體自然待遇越好，所以像阮言這樣嬌滴滴的小趴菜，很多實驗體都巴不得盼著阮言來。
但事情的真相是，那些大塊頭被阮言哭得頭暈腦脹，最後實在拿阮言沒辦法，又不敢對祁安的實驗體下手，就只能低頭投降。
“你長得像小說裏身嬌體弱一碰就倒的小美人受，所以我不和你打架。”
小男孩將面包塞進阮言半張著的嘴裏，“而且你看上去就像是有一個很厲害的老公，我才不給自己找麻煩。”
阮言眼淚巴巴地咽下面包，感覺在這個小男孩面前，他才更像是小孩子。
他眉眼彎彎道：“謝謝你，0612。”
“不客氣哦。”
小男生似乎覺得投餵阮言很有趣，剩下的面包也不吃了，他掰成一小塊餵給阮言，說話像小大人似的：“你和那個人是什麽關系啊？”
阮言嘴裏充滿面包的奶香氣，溫聲回答道：“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。”
“哦，原來是一個實驗室裏制造出來的實驗體。”
阮言楞了一下，搖頭道：“不，我是人類。”
“人類？”0612的小臉蛋灰撲撲的，卻是個很帥氣的小男生，他眨著眼睛問：“你是阮言？”
阮言有些驚訝：“你認識我？”
“當然啦，因為我也是阮博士的實驗體。”
小男孩道：“又或許是這個原因吧，祁安對我還算不錯，就算我訓練沒有打贏，也會偶爾會給我送些食物吃。”
“他可是阮博士從小養大的，也算是半個兒子了，比起我這種從小就開始散養的實驗體，祁安要更加有人性，所以更受主神的喜歡。”
男孩在說出這句話時，碧色的眼睛隱隱閃過一抹黯淡。
他好像很失落。
阮言伸手摸摸他的頭發，溫聲道：“如果博士還在的話，一定不會將你棄之不顧的。”
可誰知男孩竟露出頑皮的笑容，對阮言吐了吐舌頭：“就說你是傻白甜吧，稍微裝一下可憐你就信了。”
他語重心長道：“出門在外不要輕易相信陌生人說的話。”
阮小言無語：“基地裏可不教這些，你這都是從哪裏看來的？”
“不知道，我從出生起腦袋裏就有這些東西了。”男孩認真思索道：“我猜是當初博士為了讓我多些人情味，才故意設置的吧。”
“不過狗血小說真的還蠻有趣的，你覺得呢？”
阮小言不予評價。
因為他好像隱約想起了一件事。
有一次他偷偷在父親的電腦上看漫畫，不小心點進了一本狗血小說，卻沒成想看入迷了，本想先下載留著下次看，結果在下載的過程中卻不知道傳到哪裏去了。
“不會吧……”
他記得自己存在了某個U盤裏，那個U盤不會恰好就是0612的腦子吧！
太狗血了。
小男孩眨著純真的大眼睛：“怎麽啦？”
阮言心中的愧疚更加濃郁了：“沒事，沒事，只是想起一些往事。”
兩人在籠子裏度過了和諧的十二小時，阮言將腦袋裏記住的所有狗血瑪麗蘇都講給了男孩聽。
什麽《帶球跑後我嫁給了白月光他親哥》，還有《學神和他的99次逃愛未婚妻》，最後阮言實在被男孩纏得沒辦法，又面紅耳赤地講完了所謂的花市文學。
男孩的眼神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，亮眼放精光。
直到祁安來帶走阮言時，男孩依然戀戀不舍，不願阮言離開。
而這恰好被祁安看在眼裏。
祁安踩著皮靴走進籠子，用手銬拎起阮言，“你們聊得還挺好的。”
阮言垂下小腦袋，並不想搭理這個人。
祁安淡淡瞥了他一眼：“我在跟你說話。”
“哦。”阮言敷衍著回答他。
兩人回到了原先的籠子，可祁安並沒有離開，而是將他連拖到拽，弄進籠子裏的一個小黑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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